农业农村部：未来养猪发展大头是500头母猪以下，疫情从整体可控过度到应该可控

宁启文:

女士们、先生们，新闻界的朋友们，大家下午好。欢迎参加农业农村部新闻办公室举行的非洲猪瘟专题新闻发布会。今天发布会的主题是“专家谈非洲猪瘟防控”。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非洲猪瘟防控工作，农业农村部坚决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全面部署防控工作，果断处置突发疫情，优化防控处置措施，督促落实重点环节防控工作，强化防控联控，抓好市场供应和产业发展，扎实做好非洲猪瘟防控工作。总体上看，我国非洲猪瘟疫情总体可控，防控态势逐步向好。目前，100起疫情按规定解除封锁，18个省份的疫区也全部解除封锁，防控工作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效。非洲猪瘟在我国发生以来，媒体和公众对一些非洲猪瘟相关的科学问题十分关注，为使大家对此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今天我们邀请到了中国工程院院士陈焕春先生，国家食品安全风险评估中心实验室主任李凤琴研究员，中国农业大学杨汉春教授为我们介绍有关情况。

下面，请记者朋友围绕非洲猪瘟防控科学方面的问题进行提问，提问的时候请通报一下所代表的媒体机构。下面进行提问。

记者:

非洲猪瘟发生之后，消费者对非洲猪肉的食品安全特别关心。我们想问一下，非洲猪瘟是否会影响猪肉和猪肉食品的安全，人如果吃了染疫非洲猪瘟的猪肉的话是否会对身体有影响?谢谢。

李凤琴:

大家好。针对刚才提出的这个问题，我想从管理和科学两个方面来回答。首先管理方面，目前国际上的组织，比如世界卫生组织还有国际粮农组织以及世界动物卫生组织都没有把非洲猪瘟列为人畜共患病。还有就是欧盟食品安全局在官方网站上也强调，非洲猪瘟不会影响人类和其它的物种。另外，科学的方面来说，世界各国都进行了大量的研究，他们试图猪瘟病毒感染除猪以外的其他动物，比如牛、马、羊等十多种动物，但是都没有获得成功，说明非洲猪瘟病毒在自然界当中的唯一宿主就是猪。猪瘟发现100多年了，而且世界有62个国家曾经报道过非洲猪瘟疫情，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说吃因为猪肉而感染非洲猪瘟病毒而患病的报道，从这个科学的角度进一步佐证了国际粮农组织、世界卫生组织以及欧盟食品安全局作出科学的结论。这些国际组织和欧盟食品安全局在作出这些结论之前，都要组织相关的专家，而且这些专家都来自各个领域，比如检验检疫的，搞微生物、流行病、食品安全的等等来进行按照一定的科学程序进行评估，他们评估的原则和结果适用于全世界的。所以，我们也应该遵守和认同这些国际组织的原则和结果。谢谢大家。

记者:

刚才专家已经说了非洲猪瘟病毒是不感染人的，既然不感染人，我们国家为什么还对非洲猪瘟疫情的防控这么重视，这是出于什么考虑?

陈焕春:

非洲猪瘟是不感染人的，而且只感染家猪或野猪。我想，这个病虽说不感染人，但是对养猪是一个打击或者毁灭性的疾病，非洲猪瘟病毒可以感染的发病或者死亡对猪都可以达到百分之百。我们国家是一个养猪大国，养猪数超过世界一半，占53%。从我国猪肉的消费来说，猪肉占比到62%，另外猪肉是最大单项农产品，1.6万亿，带动其他产业养猪3万多亿。所以可想而知，对我们国家和国计民生都是非常重要的，虽然不感染人，对人没有危害，但是对养猪业或对国民经济、对国计民生的影响都是非常大的。所以，我们国务院、农业农村部和各级政府对非洲猪瘟都是高度的重视。

记者:

请问今年生猪行情会是怎么样的?对于消费者来说，市场上会不会出现猪肉供给不足、价格上涨的问题?另外，对养殖户有什么建议，他们应该怎么办?

杨汉春:

我和大家一样，很关心非洲猪瘟疫情的防控情况，也很关心我们国家的生猪产业，刚才陈院士也讲了，生猪产业对我们国家太重要了，所以也关注生猪的行情以及猪肉的价格。2018年由于非洲猪瘟疫情的影响，特别是下半年以来，我们国家的生猪连续走下坡路，跟非洲猪瘟的疫情密切相关，尤其是基础产能不断地下滑。我也走过不少的地方，尤其是生猪养殖的地方，在元月份以来，特别是和去年同期来比，无论是猪的存栏还是母猪的存栏是明显下降的，达到十年来下浮的最高峰值，所以生猪产能的降幅快，必然预示着今年也可能到下半年生猪出栏就会减少，出栏的减少，猪肉市场供给问题有可能就出现偏紧的现象，我们预计到三季度以后，尤其是到四季度猪价可能会出现较大幅度的上涨。当然这个上涨有几个方面的因素：一是受非洲猪瘟疫情的影响。这个影响我想各位都想的到的，尤其发生疫情的省份和地区，我们的养殖户、养殖场、养殖企业对疫情的不确定性还是有很大的担忧，尤其是心里没有底，害怕疫情反复发生，所以不敢增加养猪数量，不敢去增加母猪的数量。二是受到资金因素的影响。有些地区养猪户出现了资金方面的困难，不得不调整产能，降低产能。三是受到和非洲猪瘟疫情相关的。我们生猪产业面临着转型升级，尤其是在一些散养的养殖户，在疫情的发生过程里逐步退出了这个行业，我们的门槛尤其是生猪养殖的门槛是要提高的，这显然生猪养殖的成本也会上升，尤其是在提高生物安全，防控非洲猪瘟方面要做大量的事，所以要增加成本。这些因素决定了我们从目前来看生猪产能的下降。

养殖户怎么办?对广大养殖户来说，特别是生猪养殖企业来说，我们还是给他们打气，还要给他们信心。毕竟刚才陈院士讲了，猪对中国人民来说太重要了，所以我们还是要去养猪，尽管有风险，风险和机遇是并存的，如果我们生物安全做的好，非洲猪瘟能够控制好，我们的猪能够养起来，一定会进入盈利期。所以我也建议广大的生猪养殖企业还有中小型的养殖户，要根据当地的情况，来改善防疫条件，改善我们的养殖环境，尤其规模化养殖企业要把生物安全水平提高一个档次，改造猪舍的建设方面都要强化，把非洲猪瘟发生的危险降低到最低。另外建议养殖户要根据时机去适当的补栏，争取有一个养猪的好的经济效益。

记者:

刚才更多介绍的都是国内情况，我想了解一下目前国际上非洲猪瘟的疫情态势如何?另外有哪些通行的防控措施呢?谢谢。

陈焕春:

国际上非洲猪瘟是1921年首次发生在非洲的肯尼亚，从1921年到现在报道了的就已经有62个国家发生过非洲猪瘟，可能还有的国家没有报道的，因为非洲猪瘟不是强制性的报道，是自愿的报告的。2018年以来，非洲猪瘟在全球就更加活跃，有25个国家，发生了6500多起，疫情数量增长了25%，在部分的国家是呈爆发性的流行，像匈牙利、保加利亚、比利时这些欧洲国家都是30年以后又重新爆发了。2019年，我国的边境有蒙古、越南也报道了非洲猪瘟的发生，非洲猪瘟对全球养猪业都是“一号杀手”，从各个防控的历程来说，非洲猪瘟一旦传到某一个国家以后，很难在短期内根除或者消灭掉，发生过非洲猪瘟的大多数国家都是付出了巨大人力、物力和财力。目前在我前面说的60多个国家发生，把它根除消灭的到目前为止只有13个，其中古巴、比利时、法国三个国家是消灭了又重新发生了。

刚才问到国际上共同的或者说通行的防控措施，国际上通行的防控措施采取以后，目前只有13国家把它根除消灭了。从舆情发生普遍来看采取的措施主要还是捕杀、消毒、无害化处理和提高养殖生物安全防护等措施，这些防护思路和措施应该说都是大同小异，但是根据不同国家采取的重视程度和采取的措施，还有社会动员和组织能力，以及饲养的方式、养猪的数量和规模，以及生物安全的防护水平，所以疫情发生以后，控制程度和效果也是有很大差异的。

我们国家这么大的生猪养殖量，养殖的模式、养殖的方式都不一样，5000头母猪以上和500头母猪以上的，5000头母猪以上的大概是不到1亿头或者1亿头产出的猪，500头母猪以上到5000头大概这个出栏的猪也就是1亿头左右，也就是说，80%都是500头母猪以下的，所以像这么大的量和这么复杂的模式，我们想我们国家生猪这么大的产业，要完全把它做到不调运、不动的话别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在全国加上冬季气候有利于病毒的扩散，所以现在扩散到了28个省市，有111起疫情。

总体来说，我们国家在采取这个措施以后，应该说是非常得力和有效，也获得了初步的效果，就是这个病在全国28个省市有发生，在绝大多数地区是呈点状发生的。所以总体来说，我们国家非洲猪瘟的疫情通过努力和控制，应该说还是在可控范围之下，而且也得到了国际社会和国际专家、国际组织的认同和高度的评价。

记者:

我们关注到去年8月份以来，我国28个省份先后发生了111起非洲猪瘟疫情，这样大面积快速的传播，是不是我国的防控政策还存在什么漏洞?下一步疫情防控态势如何?谢谢。

杨汉春:

从去年8月份以来，到现在有111起，其中108起来是生猪的疫情，3起是野猪的疫情。刚才陈院士已经给大家介绍了我们在防控方面的措施，我也谈一些自己的看法。

我们国家对非洲猪瘟采取的防控措施，都是有利的，对疫情的控制都是有效的，我们可以从几组数据来说明。一是通过疫情的排查和监测，实际上我们及时发现了68起疫情，超过了疫情总数的6成，这一点说明什么?就说明了早发现、早处置，避免造成更大的经济损失。二是所有发生的111起疫情都及时的得到了有效处置，没有发生二次扩散，处置的措施和方式都是按照国际通行的做法。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九成的疫情按照规定解除了疫区封锁。三是加强生猪及其产品调运监管，全国因生猪及其产品异地调运，因为这个调运实际上也是造成非洲猪瘟疫情扩散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所以由于这个引发疫情的比例已经从35%下降到了15%，那说明我们在控制生猪的移动和及其产品的调运上应该是很有效的。四是通过禁止使用餐厨剩余物喂猪，全国因餐厨剩余物喂猪引发疫情的比例已经由50%下降到44%，这个大家都清楚。另外，由于泔水受到了非洲猪瘟病毒的污染，所以我们的养殖户如果使用泔水来喂猪，这是一条很重要的传播途径，所以我们采取有效的方法就是禁止使用。除了上述的措施，我们还采取了生猪运输车辆备案、运输环节检查以及屠宰环节的检测措施，而且出重拳打击违法违规行为。通过系统严密的防控，我们很好地控制了所发生的疫情，总体处于可控的态势。

近期跟去年下半年相比，疫情发生的势头有所趋缓，市场上猪肉的供应也比较充足，价格没有波动，大家可能也有体会，去年的中秋、国庆还有今年的元旦以及春节，这几个节日都没有出现说买不上肉或者肉价比较贵这样的问题，所以这些都证明我们采取的措施，在控制非洲猪瘟疫情上是非常有效的，这也得到了国际相关组织的认可，刚才陈院士提到的包括联合国粮农组织、国际卫生组织、世界动物卫生组织，他们也认可我们采取的这些措施都是积极的，而且是很有效的。

非洲猪瘟病毒在我们国家已经有了一定的污染面，造成了一定的污染，所以在目前我们国家生猪养殖场户里中小型的占绝大多数，养殖户的防疫水平和生物安全水平不高，甚至没有生物安全的意识。当然，我们中国人、老百姓喜欢购买和食用鲜肉，目前包括在解除封锁的地区生猪是可以调运的，所以这个调运是不可避免的，这些因素有可能在短期内没有办法改变的，我们也在努力往这方面制定一些相应的条例，这些也是非洲猪瘟防控的难点。

问到疫情的态势、走势，确实，我们国家非洲猪瘟疫情的发生以及传播的风险是很大的。刚才讲，已经有一定的污染面，而且还有污染物，还有很多不确定性，所以非洲猪瘟的疫情发生有一些不确定性，所以我们的疫情可能还会持续的出现，即使在一些解除封锁的，或者还没有发生疫情的地区，不排除再次发生疫情的可能，所以我们现在实际上对非洲猪瘟防控的压力是很大的，任务也很重。也就是说，我们要做的工作很多，我们需要上上下下共同努力，去做好非洲猪瘟的防控，这是目前和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很艰巨的一项任务。

记者:

第一，近一段时间以来，企业从加工食品中检出非洲猪瘟核酸阳性，这是不是代表这些产品有安全风险?第二，我们国家采取了严格的措施来防控非洲猪瘟，为什么还有病猪流传到市场上?谢谢。

陈焕春:

非洲猪瘟从加工食品当中检出了核酸阳性，确实有这样的报道。在生猪的屠宰或者食品加工当中，如果有病毒的话，像泔水和加工的下脚料就可能有传播动物疾病的风险。针对这种情况，农业农村部在刚开始就发布公告禁止用泔水养猪，在全国采取了很大的行动。同时又从2019年2月1日起，又发公告要求屠宰企业实施屠宰生猪要进行非洲猪瘟病毒的检测，要及时发现和处置风险的猪肉，防止由此带来生猪疫情的扩散。这种加工食品里面发现了核酸阳性，主要的风险是对疾病传播的风险，但对于食品安全来说，刚才李老师讲到了，它不感染人。第二个是我们国家肉食的消费习惯是吃熟肉，没有谁吃生肉，猪肉加工超过100度，可能一分钟、两分钟病毒都杀死了。所以对食品猪肉的消费应该说是没有风险的，关键还是在动物疾病的传播上可能有风险。

另外一个问题，市场上部分猪肉制品当中检出了非洲猪瘟病毒核酸阳性，到底是怎么来的呢?是不是市场上的猪肉都被病毒污染了，显然不是，检出或者检出的量还毕竟是少数的，这是一个方面。之所以检出，因为病死的猪、发病的猪、有症状的猪是到不了屠宰市场，这一块无论是从国家和国际管控都非常严的。到底从哪儿来的呢?因为非洲猪瘟病毒最大的特点就是潜伏期非常长，可以达到21天甚至23天，现在有的研究显示，以前是到21天，潜伏期很长，有时候猪没有发生临床症状或者表现的时候，尤其是我们养猪又这么大的市场，尤其又是农村养殖，猪大了或者可以卖了，所以有时候处于感染潜伏期，是这种猪到了屠宰场引起的情况。另外检出核酸阳性，要注意重视这个事情，我最担心的还是怕它传播动物疾病。

杨汉春:

我补充一点。现在的肉制品检测，包括猪肉的检测，我们的目的是要阻断下游，就是说通过污染的泔水，还有餐厨剩余物对生猪的感染，这一关非常重要。陈院士解释的潜伏期的问题，不排除有一种猪你看着它是健康的，但它可能已经感染了非洲猪瘟病毒，这样就会造成一些肉制品的污染。我们现在要切断往下游的传播，往下面感染生猪，这一点是我们非洲猪瘟防控上相当重视的。

记者:

一些动物疫病会影响到食用的安全，请问国家将采取哪些措施防止这些染疫的猪肉流向餐桌，我们老百姓在市场上又该如何购买放心肉?谢谢。

陈焕春:

为确保人民群众舌尖上的安全，也就是食品安全，我们国家建立了动物产品从生产到餐桌整个产业链的过程的监管措施。我经常说的一句话，安全食品是靠种出来或者养殖出来的，植物产品是种植出来的，动物产品是养殖出来的，关键在种养的过程中加强监管重视。后面的检测是一个把关措施，但不是完全靠检测出来的，是要靠生产出来的。第一道关，在养殖环节、在生猪离开产地前，我们都有产地检疫。第二道关，在运输的环节也是设卡进行严格的检疫，而且要有合格的检疫证才能通过。到了屠宰环节，每个屠宰场都要进行查验检测，包括屠宰前、屠宰中和屠宰后的查验检测。最后在市场流通和产品加工环节，市场监督管理部门还要进行严格的检查。所以，在整个过程中，国家对畜禽产品的生产、运输、屠宰、加工到最后的消费，是有一套完整的检验检测的体系和机制的。消费者对肉蛋奶和动物性食品消费应该是放心的，没有问题。

另外我国对病死的畜禽动物，也建立了病死动物的无害化处理制度，以前也曾经报道过有些病死畜禽乱丢乱扔，大家可以看看，现在这种报道基本上没有或者很少了。对全国这个方面都建立了无害化处理，同时我们现在更强调在畜禽场养殖方面把病死的动物把无害化处理建到这个企业里去，还不要出去，有病死的动物就无害化处理掉了。另外，国家各级政府部门对私屠滥宰，如果是屠宰病死的动物，只要发现，是要严肃处理和重罚的，严防病死动物流入市场。近些年来，在我们国家这个工作做的非常严，也非常的不错，收到了比较好的成效。

对消费者来说，如何在市场上购买动物产品，比如我们通常说的肉蛋奶，最好到大中型的超市或者市场去买，尽管我前面说了那么多安全性的问题了，在这儿我想提醒消费者，还是到正规的大种型超市或者正规店去购买这些产品。另外，注意商标、日期或者选择新鲜猪，我想提醒消费者，在购买食品中可以注意一些小情况。对我们国家整体食品安全，对我们国家整体的肉蛋奶的食用安全性，应该是说有科学的依据，安全问题是很高的，但是有时候有些局部个别事件发生，这个也难免，但是有时候可能会被放大，我觉得我们食品安全基本上没问题。

另外，这位记者提出了整个动物性食品安全问题，重点又涉及到非洲猪瘟对食品影响、安全性问题、核酸检测和人们心里的恐惧感，是不是肉食品消费存在了问题。我想，可以不必担心，前面说了，不感染人，我们消费习惯是吃熟食，更安全。从生产角度、从未来我国非洲猪瘟的防控，首先是从养殖场，每死一头猪都不放过，进行无害化处理。我们所有的无论大中小型的猪场，最终要消灭非洲猪瘟、消灭其他动物疾病还得靠养殖者自身的内在因素和对规定的严格执行。

二是从屠宰场来说，从屠宰的猪、屠宰的过程、屠宰的工具、屠宰的场地等等进行非洲猪瘟病毒的检测，保持它是阴性。从生产、屠宰到消费，全链条保持阴性，消灭病源。虽然近期难度比较大，但是我们国家非洲猪瘟的防控，借鉴国际经验，我们也不是短期就一下子消灭或者根除掉的，要准备打持久战。我们有这么一个目标，我们朝着这个目标去做，通过几年的努力，我想非洲猪瘟应该是可以消灭掉的。

记者:

刚才各位专家提到了一个问题，我们的养殖集中度不够，比较散的问题，但是你们作为一个我们防控也罢，产业协调的一个重要因素也罢，但是也有专家认为规模化养殖、大规模的养殖也不是一种太科学的方式，不知道怎么理解这个科学养殖和规模化养殖之间的关系?第二，各位专家知道大的动物疫病出来以后，也能够对这个产业的规模也罢、产业的状态以及疫情防治也罢，提出把中间存在的问题放大或者暴露，都放大了哪些问题、暴露了哪些方面的问题?谢谢。

陈焕春:

第一，关于我国养殖规模和养殖方式模式的问题，我对我们国家养殖业进行了大量调查，5000头母猪以上的，现在有很大的公司，我仔细算了一下，也就出栏不到1亿头。500头母猪到5000头母猪，可能不精准，提供的出栏猪就是1亿头，我们出栏猪总共是7亿多头。也就是说，这500头以上母猪的大型规模化养殖，是占28%，我们还有70%多，是500头以下的，我觉得500头以下的在近一段时间，是我们国家未来养猪发展的大头，因为太大以后，像疾病和抗风险也有它的难处，5000头或者1万头母猪发生了疫病损失很大，几百头母猪如果出现了疫病，马上处理掉，损失就小得多，防控和措施采取也有力得多。

第二个问题，改革开放40年来，养殖业发展很快，我查了一个文件，安徽1961年的肉票是2钱，40年前我们饭还没吃饱，肉也没有吃上，40年后我们饭吃饱了，肉吃够了。40年前那个时候，矛盾和消费者需求是吃饱饭、有肉吃，现在消费者需求是吃的安全放心、吃的优质美味，还要吃的价廉物美。我们养殖业现在达到了这个水平，发展比较快，但发展底子薄，包括人才、技术还没有跟上，所以一些动物疾病一来，就暴露出比较多的问题，这也是一个客观事实。但是我们把坏事怎么变成好事，比如每次发一次疫情对我们肯定不是好事，是损失，是坏事。但是我们每一次大的疫情来，也使我们警醒，看到了我们存在的问题，我们的短处，我们怎么不断地改进完善，通过这次非洲猪瘟就可能把我们警醒了，我们的动物疾病防控和养殖生产，尤其在生物安全方面以前不太重视。通过这个大大的把我们生物安全措施、把养殖者和从事动物疾病防控的人都猛击了一掌，大家以后要把生物安全控制好，可能通过这个事情不但把非洲猪瘟控制了，把其他动物疾病的控制至少从意识方面就增强了，今后对动物疾病的控制我们总是吃一堑长一智，吸取教训了，不断在这个当中总结经验，往前走。

杨汉春:

我补充两句。非洲猪瘟疫情值得我们思考和改变很多，我们的养殖模式和养殖方式、生物安全，还有刚才这位记者提到的，我们规模化养殖，一定是适度规模。大家也知道，我们现在有5000头母猪的市场，未来包括猪舍的设计、选址，还有生物安全措施等等全部要做彻底的一些改变，可能更好的防控非洲猪瘟。这是值得我们思考而且是我们的养殖企业都需要去做的事情，这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