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猪匠、算命先生、磨刀匠,记忆深处总有这些乡村手艺人的影子

   guoping   新锐散文    2019-10-31 19:53:07
【导读】儿时,总有一些走村串户的手艺人。记忆深处总有这些人的影子,时间越久,轮廓却愈发清晰。阉猪匠“张歪子”“张歪子”本名没有几个人知道,因为脖颈子歪斜...
阉猪匠、算命先生、磨刀匠,记忆深处总有这些乡村手艺人的影子

阉猪匠、算命先生、磨刀匠,记忆深处总有这些乡村手艺人的影子


儿时,总有一些走村串户的手艺人。记忆深处总有这些人的影子,时间越久,轮廓却愈发清晰。

阉猪匠“张歪子”

“张歪子”本名没有几个人知道,因为脖颈子歪斜,看人总要转个身子,背地里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唤他为“张歪子”。别瞧他长得不怎地,但却是四乡八邻奉为菩萨的人,因为他有一门绝活儿,那就是割猪蛋。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庄户人家几乎家家户户养猪,特别是养有母猪的人家会留一、两条养年猪,而这些小猪中有一类是要被“阉割”后才长膘的。可不要以为这很简单,若没有绝活,是会将猪弄死得,这对于庄户人家是一种巨大损失。于是“张歪子”便成了庄户人家的座上宾,尽管他是吃公家饭的,有义务为民服务,但大家都不敢怠慢。

话说“张歪子”特好一口,那就是一碗“糖打蛋”,若是有阉猪的人家事先请他吃上一碗“糖打蛋”,他便干净利落地将小猪阉割干净,缝得看不见刀痕。有不明就理的人便吃了些亏,事后上碗“糖打蛋”,他吃完后再将猪逮来重阉。而不上这份小礼的便后悔了,待猪长大了发现没阉彻底,再请“张歪子”来还得如此,但猪却要掉膘得,甚至会丧命。

“张歪子”出门手里总提着小黑包,里面装着那些个阉猪的工具,据说里面有锋利的尖刀,专门挖去猪蛋的神器。儿时调皮,有些大人便唬我们这些个男娃,说是“张歪子”不仅阉猪,还阉不听话的调皮的男娃,自此,每遇见便飞快地逃去,即便离得老远,也是大气不敢喘。

“张歪子”虽是吃公家饭的,但却没有娶上老婆,估计是脖颈太歪的缘故,至于是不是终不得而知。倒是听说,他也是好色的,只是色过谁也是道听途说。

后来,庄户人家养猪少了,“张歪子”也不再被人提及,渐而淡忘。偶尔有人提起,说是色了某个女人,被打得半死,再后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死去?大约已不在了……

算命先生“瞎二大”


阉猪匠、算命先生、磨刀匠,记忆深处总有这些乡村手艺人的影子

阉猪匠、算命先生、磨刀匠,记忆深处总有这些乡村手艺人的影子


“铛、铛、铛……”一个算命先生在向导的牵引下走村窜户,背地里有不迷信的人都称他为“死瞎子”,而膜拜的人则尊称他为“活神仙”。

因他与我家沾亲,便既不称他“死瞎子”,也不唤他“活神仙”,而是随亲戚一道喊他“瞎二大”。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称呼,更不忌讳瞎,时常自嘲“眼瞎耳朵亮,心宽嘴自圆,行走在人间,洞悉百家事。”

原先,他是不用人引得,一根很特别的毛竹根就是他的手杖,有如孙悟空手中的金箍棒,可以探路、可以打狗,给人算命时总抱在胸前,视若珍宝。

对于“瞎二大”,是崇拜得,但不是迷信的那种。他可以自己烧锅做饭,曾为此而怀疑他是不是真瞎,后来才知道这怀疑是多余的,当看到他那双布满烫伤的手时便再也没有这样的怀疑。他拉得一手好二胡,每次见到他都会跟在屁股后面跑,并非听他给人算命,而是想听那悠扬的胡琴声。后来,看《瞎子阿炳》的电影,对他的崇拜更深。也听过“瞎二大”给人算命,因为太熟悉,他能从声音分辨出说话的人,一般若是熟人他会找借口推脱,说得最多的便是“今天不灵。”通常都是找个陌生的人代言,生辰八字一报,他便滔滔不绝“你这个八字是个女八字,注大富大贵,但年轻时要经历一些磨难。你这个命……”也不知道他是怎样推算出来得?反正时常把请他算命、看八字的人讲得泪流满面、点头称是。

据说母亲深信“瞎二大”,也曾让他给我算过命。不知道他是怎样说得?可听母亲说“六月羊,青草羊,不愁吃,不愁穿,管教好能成才……”

上学时,常在路上遇见“瞎二大”,每每喊他,都很开心。上班后,很少遇见,偶尔碰上几回,依然喊他“瞎二大”他答得很响亮,总说“我算得对吧?大老表现在好快活……”后来,听说不再给人算命了,估计是心累了?再后来,听说他死了。

现在,依然能听到“铛、铛……”的声音,看到在这声音后面的算命先生,只是不再是熟悉的身影。

铲剪子来,磨刀


阉猪匠、算命先生、磨刀匠,记忆深处总有这些乡村手艺人的影子

阉猪匠、算命先生、磨刀匠,记忆深处总有这些乡村手艺人的影子


“铲剪子来,磨刀;铲剪子来,磨刀;铲剪子来,磨刀……”伴着有节奏的声音,一个中年汉子扛着一条一头绑着磨刀石的板凳出现在庄子里。

一户人家叫住了铲剪子的,继而便没了空闲,那一双手不停地推来送去,本来锈迹斑斑的剪子和刀在他的摆弄下铮亮。过去没有现在这般条件,剪子和刀都很稀罕,一般人家都是仅有一把,甚至有的人家还时常去别人家借用剪子和刀。

铲剪子、磨刀,也是一门营生。那中年汉子的确有些本领,有些人家的剪子都分身了,在他的砸砸打打中又好了,再磨磨铲铲竟又如新得一般。只见他一只手按住剪刀,另一只手推来送去,不时地往剪刀上浇些水,那锈水顺着板凳腿往下流,有时也沾到他裤腿上,但却丝毫不在意,埋头继续铲他的剪子。在他的推来送去、斜切竖拉中,铮亮的剪刀交到了主人手里,角票放进了前胸的荷包里。再接着铲另一把剪子或磨刀,一般一上午是不挪窝的,那中年人的荷包也被各色的角票充实得鼓起来。

印象中,父亲总是自己在家用磨刀石磨刀和铲剪子,但却少了些锋芒。偶尔地,母亲也会让我将刀送给那匠人磨,确实锋利。我也学过那匠人的样子将家里的磨刀石绑在长凳上,也学着他的架式铲剪子、磨刀,不一会儿功夫手上便起了几个血泡,只好作罢,也再没作尝试。现在看来,确是一门技艺。

“铲剪子来,磨刀……”,早不见了匠人的身影,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竟是在电影里。

时代发展了,许多童年的回忆却愈发浓烈。

阉猪匠、算命先生、磨刀匠,记忆深处总有这些乡村手艺人的影子

阉猪匠、算命先生、磨刀匠,记忆深处总有这些乡村手艺人的影子

作者简介:施训洋,庐江县庐城镇罗埠学校教师,爱好散文、小说,在文学道路上默默前行,从不选择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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