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旭初:我记得我当时身上面穿的是一件衬衫,那个衬衫不知怎么的就被我全部揉破了,那个衣服全部拉成了碎条。小孩突然跑到我身边,他说爸爸你怎么流眼泪了,我说不,我说爸爸眼睛生了红眼病,我说没事,突然之间控制不住就抱着小孩嚎啕大哭,引得值班医生护士都来陪着我们流眼泪。孩子,我们过了春节就回家,我们坚决回去。
半年过后,医疗费已经花了将近十万,这些钱全是借来的,而且越来越难借。孙旭初的压力越来越大,欠朋友的钱何时还?后续疗养费从哪来?下一步该怎么办?这些难题像一座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好在儿子的病情已经稳定,他马上请父母去医院照应,自己则回到丰城,辞职,创业。
孙旭初:我在单位上班,一个月才拿五百多元的工资,我算了一下,我三十年都还不起这个账。
朋友:我的感觉也是,因为家庭遭到变故,婚姻小孩遭到变故,当时的话,如果说你不去创业的话,我们商量了好久,假如不创业的话,可能这一辈子没办法翻身,穷日子苦日子可能是一辈子。
当时丰城养鸭的人很多,孙旭初却通过一本书看中一种叫做鹌鹑的家禽。相比起来,养鹌鹑投资小回报快,更适合他的情况。他迫不及待地去江西农业大学拜见了那本书的作者,让他意外的是,想象中的学者原来是一位爱拉二胡的老人。
孙旭初:我想我不是找错人了吧,你是音乐老师吧?我就把书,他说这个书是我写的,他说你是想养鹌鹑是吧?你丰城那个姓聂的叫聂汉大的,这个人养得比较好,他说你理论上可以向我学习,实践上面你还可以跟他多多沟通。
孙旭初马上拜见了聂汉大,这位老养殖户又能给他哪些指教呢?
孙旭初:他的养殖场就在那里,就原来的那个老的养殖场,他现在已经搞拆迁了。我就问他鹌鹑好养吗?他说既好养又难养。我说养鹌鹑能赚钱吗?他说有的人能赚钱,有的人不能赚钱。我说你这不像玄学大师。
聂汉大:这个话怎么讲呢,什么事情都有风险,风险和效益是成正比的,养得好当然能赚钱。
孙旭初很幸运地结识了两位老者,一位是理论上的权威,一位是实践中的高手。他马上拜聂汉大为师,学习养殖。在聂家的养殖场,孙旭初常常是一天中去得最早而走得最晚的那个人,当时他的儿子还在医院,他丝毫不敢懈怠,渴望尽快摸清门道赚钱还债。
渐渐地,孙旭初走进了鹌鹑世界,然而,意想不到的是,他同时也走进了一个姑娘的内心,这个姑娘就是聂汉大的女儿聂丽烽。
孙旭初:我当时问她,我说你看上我什么了,我现在是一贫如洗,只有一个生病的儿子。
聂丽烽:我感觉他那个人,说实在的,那个时候是蛮诚实的,事业心也蛮强,对我们一家人也都比较好。他经常过来就是帮我们做做这,做做那,反正跟我爸也经常沟通的,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说话也说不完,跟我爸在一起。后来他就追我了,肯定他追我,如果他不追我,我肯定不追他。
父亲聂汉大:我不插手不过问,是他们两个自己好,相亲相爱,那个大人不管这个事情。
聂丽烽母亲:没有结婚还是有一点,身体上红色红色一点带着不同意。但是凭着这个素质,那个脑袋素质,那个文化知识,加上他自己的事业心,还是我看准了。
从此孙旭初的儿子多了一个照顾自己的“阿姨”;之后阿姨成了他的妈妈;当他病愈出院时,妈妈又给他生了个妹妹。
而此时,孙旭初距离那一扇年收入四百多万元的财富之门也越来越近了。
儿子的康复,让孙旭初的心头卸掉了一块大石头,然而他仍然不能轻松,为了还债,他首先要攻克一道难题。
这是一批刚出壳的鹌鹑,无论个头还是长相,根本看不出区别。孙旭初的难题就是怎样分出其中的公母。
长期以来,养鹌鹑都是为了下蛋,当地的养殖户一直是将公母鹌鹑混养,养到三四十天,等羽毛有明显区别的时候才能把公母分开。这样一来,公鹌鹑就白吃了三四十天饲料。就因为这个原因,不少人就认为养鹌鹑是个赚不了大钱的死胡同。
养殖户:大部分养鹌鹑的人,像小的这么大的都分不出来,都分不出来哪个是公的哪个是母的,大部分都分不出来。
养殖户:公的当成母的,母的当成公的是吧,公的又不值钱,那这里边肯定浪费大了,成本又高了,养殖户成本要增加了,增加了我们钱就少赚点,少赚钱,一旦少赚钱,我们就没有信心养了是吧。
江西农大教授訷澄光:非常重要,因为养鹌鹑目的主要是要养蛋鹌鹑,它的产品主要是要蛋,那么如果你要分不了公母,你要养1万只鹌鹑有5000只是公的,你也得把它养大了,这一部分的饲料等于浪费了。
孙旭初意识到这很可能就是他能否创业成功的瓶颈,他相信公母鹌鹑一定有所区别,于是细心做起了解剖实验。经过不断观察,有一天他终于发现了公母鹌鹑身上针眼大小的一点点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