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麦收故事会,越看越有味儿。观众朋友大家好,我是刘栋栋。2014三夏特别节目《麦收故事会》又和您见面了,今年还是由我和您一起聊聊麦收时节的新鲜事。同时,也欢迎您随时扫描屏幕下方的二维码,关注农视网微博、微信,与我们进行互动。
说到麦收,最高兴的还要数农民朋友,忙了大半年眼看就要满载而归。和往年比,今年麦收长距离的跨区机收少了,因为很多地方都成立了种粮合作社,自己就购买了收割机。今天的《麦收故事会》,我就给您讲讲两位90后和他们合作社的故事。
这两位90后,一男一女,女的叫刘伟钠,来自河南;男的叫尚林庆,来自安徽。这两位90后种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咱们先来看看河南的刘伟钠,麦收的第一天,这位90后姑娘就遇上大麻烦了,这事儿要解决不好,好几百亩地的麦收就无法进行……
2014年6月7日下午三点多,在经历连续3天的忙碌奋战后,这些生龙活虎的年轻人再也撑不住了,倒头就睡,而且睡得如此香甜。
这些年轻人大学毕业后都应聘到河南的一家农业合作社,成为了职业农民。合作社从农民手中承租土地种植农作物,目前拥有6个种植基地。从春耕到秋收,都是这些大学生全程参与管理。今年,这几个年轻人被派到了位于漯河市的这个基地,任务就是抢收小麦。
她叫刘伟钠,是这群人中唯一的女生,可干起活来完全不输给男生。然而三天前,刘伟钠被合作社派到河南南阳负责收割小麦,刚一到南阳,刘伟钠就碰上了一件麻烦事。
合作社在这里租种了一千亩土地,刘伟钠的任务就是抢收小麦。就在收割最紧张的时刻,一群人却突然出现,拦住收割机,说啥也不让收麦了。
村民:我自己割,我自己收,我自己卖,不管他的事。这会他要不知道了,一会咱的麦子不让他割。
村民:我不让他割我的麦,割我地里的麦。
吵吵嚷嚷的这几位是当地的村民,他们把自家的土地租给了刘伟钠所在的合作社,因为此前合作社没有和村民谈妥用水的费用问题,所以这些村民想赶在割麦之前,把这事解决掉。必须赶在割麦之前,把这事说清楚。
这时,一个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天越来越阴,要下雨了。
村民:你看北边的云彩都过来了。
村民:收麦的季节最怕的是有雨。小麦已经完全成熟了,如果说雨水一大,小麦会烂掉。马上都是雨,时间不会长。
一边是乌云压境,一边是不依不饶,阻拦麦收的村民。此时,所有的焦点都聚集到了负责收割这片麦地的刘伟钠身上。她必须在下雨之前完成抢收,否则,她对合作社没法交代,更对不起辛辛苦苦忙活了8个多月的同事。
而此时,刘伟钠刚到这个地方还不到24小时,人生地不熟。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姑娘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主持人:面对乌云密布的天空和群情激愤的村民,刘伟钠需要足够的智慧和耐心。刘伟钠大学读的就是河南农业大学农学专业,毕业后她加入了河南省一 家种植合作社,现在是好几个片区的负责人,从春耕到夏收,她都得盯着。和刘伟钠一样,安徽的90后小伙儿尚林庆,也因为下雨影响了麦收,憋了一肚子火没处 撒,终于失去了耐心,居然一大早就和爹妈大吵了一架。
一大早尚家的后院就传来了吵架声。
在这风雨欲来,争分夺秒的节骨眼上,爷俩不齐心协力解决困难,怎么还吵起来了呢?尚林庆的父亲尚跃是个种粮大户,租种了当地两千八百多亩土地, 而且自己还是当地一家农业合作社的负责人,手下160多位社员还有一万多亩地。一大早这样训斥儿子为的正是关系到合作社利益的大事儿。
这是尚林庆5月29日在朋友圈里发的一张照片,标题是:局势紧张,两天后将有一场降雨。麦收时节最怕下雨,而到了31日当天,这种紧张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农户:家里有70亩地,你说着急不着急。麦秸都焦干了,现在一落雨就出芽子,还快。
农户:不能等,讲明天有雨。
农户:讲今天夜里就有雨。
农户:找他收粮,来这卖,就直接给他了,不想往地下倒了。
记者:你们想收完。
农户:收完直接给他了。
社员当初加入合作社时,尚跃承诺负责收购、销售。在这种天气再收购大家的小麦,尚跃是要冒很大风险的。运粮车在门口慢慢聚集,一车车小麦拉进了后院的晾晒场。明明要下雨,还开仓收粮,为了给村民的承诺,尚跃和儿子尚林庆只能来者不拒。
就在父子俩在后院忙活的时候,尚林庆的母亲褚作霞不干了,在前院和人僵持了起来。因为边收麦边下雨,小麦含水量越来越高,她说啥也不肯再收了。
尚林庆的母亲:两车变三车三车变四车,我给你讲说叫你不要收了。
这些小麦是早熟品种,是用来做种子的,等淋雨后,小麦的含水量会越来越大。这样的小麦收下来,没处晾晒,更不能进粮仓,即使晾干后也必然会掉秤,收得越多就亏得越多。
尚林庆的母亲:我们怎么晾,不是说少,你这话么多。这么多工人,我们还要管饭,一个人一天一百元钱。
不能收,坚决不能收,母亲态度强硬,来卖小麦的人干脆把车停在门口,耗上了。
这时,在后院忙完,尚林庆赶了过来。了解情况后,他二话不说同意收购。
尚林庆:是我们的社员,收了麦子给我们就等于把风险转嫁给我们了,能帮就帮吧,如果不收,明年合作的时候他们心里不痛快。
直到晚上一家人聚在一起,父亲才得知这件事,对尚林庆的做法他十分认可。
尚林庆的父亲:我们合作社就是要让社员跟着合作社能赚钱,依靠我们合作社将来能有发展。
可就是这件深得父亲心意的事,却引发了一场争吵。
一大早,尚跃查看了粮仓后,劈头盖脸地把儿子训了一顿。
尚跃:收的麦子和洛麦23倒在一起能行?
尚林庆:是他讲洛麦23的。
尚跃:他讲,谁讲的,你自己不掌握一下就都到一起了?
尚林庆:你讲95袋洛麦23,还讲95袋。
尚林庆的母亲:小庆不知道,那小孩来了也不吭声,小庆哪知道呢?
尚林庆:他拉的是俺的洛麦23。
尚跃:什么时候拉的洛麦23,他拉的是5286,你看不着?
爷俩吵的正是昨天尚林庆做主收购的小麦种子,尚林庆把两个品种的小麦混在了一起,做不成种子了,只能按商品粮卖掉,种子贵,这一进一出每公斤小麦就会再多损失两角钱。
尚林庆:吵啥吵,错就错了。现在家里这么忙,一会把我调到这,一会把我调到那,这家里收我又不知道什么情况,而且我还问什么品种,都没跟我讲。放错了,混在一起了,就不能做种子了,那两车种子就报废了。
主持人:这大面积收割还没开始,一个小小的失误,几千块钱就没了影儿。父亲尚跃之前说了,今年的麦收全权交给儿子小尚,几百个社员,上万亩地的收成,全都指望着这位90后,可是就看尚林庆在这件事上的表现,他能让大家伙儿放心吗?
再看刘伟钠,她的举动也让人心里直犯嘀咕,甭管麦地里的村民闹得多凶,她就是不往前靠,是害怕,还是另有主意?
村民:这会他要是不知道了,割咱麦子,一会咱的麦子不让他割。这边有女的,有男的,一会全部上去拦着麦不让他割。
村民吵着阻拦麦收,刘伟钠不但不上去说和,甚至连面都没露,而是跑到一边打了几个电话。在了解了情况后,刘伟钠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刘伟钠:哥,你在这稍等一下,现在收割机全部停了。稍等一下哥。
刘伟钠:你先叫这个车停住,这个。
刘伟钠同事:绿的?
刘伟钠:对,收麦的车全部停住,先不收,这个车看好,别让走了。停住都别让走了,你在这一定要看好!
刘伟钠叫停了收割机,她首先要避免和村民的冲突升级。然后,刘伟钠打电话恳请当地的村主任史丰坡,通过他来调解。
刘伟钠:我刚才问我们这边负责人了,因为这个事现在我们钱都已经给了,所以我们只要一给这个钱,这个事情就不管我们的事了。也可能是说中间出了点什么问题,但是我们钱已经出了。如果现在找我们,因为我们外地人也属于软柿子,不可能说让你掐一下你就掐一下。
最终,中间人承诺把钱发给大家。一场矛盾,就这样被刘伟钠不动声色地化解了。
别看刘伟钠年纪轻轻,可在加入合作社的两年时间里,她已经和很多农民打过交道。其实刘伟钠在合作社期间,也曾离开半年,找了一份坐办公室的工作,可那时她一点儿也不快乐。
刘伟钠:(宁可)委屈我身体上的苦,我也不愿意委屈我的心。正好我喜欢这个东西,我也了解的多。了解的多你就会知道它有没有前途,有没有希望。
刘伟钠回到合作社后,每次走在麦田里,心情都格外地好。
记者:看什么呢?
刘伟钠:我在听着麦子响的声音,你不觉得很好听吗?哗啦、哗啦、啦啦、啦啦,挺好听了。
可这份好心情却很快被打乱了,面对十几号村民不依不饶来要钱的时候,都可以冷静处理的刘伟钠,却因为一件事乱了手脚。
记者:咋了?
刘伟钠:我先把它收起来。昆哥,你在这等一下吧,我跟他先回去一趟,马上就来。车在这,我先回去了啊。
一辆运麦子的货车在半路撒了小麦。当刘伟钠看到撒的小麦时,着急了,立马骑上摩托车,赶紧去检查。
等刘伟钠追到仓库时,上火了。
刘伟钠:是不是撒了一路啊?我就听见有呼啦响。
记者:撒了一路?
刘伟钠:我还以为是草呢。
记者:我们一直跟着你,喊你你也不回头,刚才停车你也不下来。
刘伟钠:我没下来,我不知道。可惜了,我还问了一下,我说后面撒了吗?他说没有撒。哎。
刘伟钠急得快哭了。
她跑进院子拿了扫帚和桶。吃苦、受累、受委屈,刘伟钠都能承受,可是,原本已经可以颗粒归仓的粮食就这样白白撒了一路,刘伟钠接受不了。
等撒小麦的货车从仓库里一出来,刘伟钠立马就跳上车厢查看。发现车厢上铺的编织袋没塞好,露了一条缝,小麦就是从缝里掉出去的。
刘伟钠:你下一次跟他们说,把这个捞出来。下一次叫他们捞出来,每次装,每次捞,这一路咱撒的那些(小麦)都可惜了。
刘伟钠着急上火,越说越气,声音也越来越大。她把运粮的司机说了一顿。
刘伟钠:下一次叫他捞出来,提醒着点。这每次肯定会噎的。
运粮的司机师傅忙了一天,被刘伟钠这个小丫头说了一顿。有点不高兴,他把车一停,坐在路边生起了闷气。
等刘伟钠把地上的小麦收起来后,又主动找刚才那位司机赔笑脸,刘伟钠心里知道,麦收离不了这些人。
刘伟钠:撒一路。啥意思,膨华哥要是你吃了我一点也不可惜你信不信,要是你吃了我不可惜,撒在路上我可可惜。
主持人:您看看这架势,谁要是浪费了一点粮食,刘伟钠恨不得和他拼命。这点似乎和大多数90后不太一样。尚林庆这位90后小伙儿有一个爱好,那可是相当地另类。
主持人:看尚林庆这美滋滋的样子,这刚割下来的麦子有那么好吃吗?其实啊,尚林庆是在判断小麦的成熟度和含水量,这么一咬,麦子是软是硬,是脆 是面,能不能收,他马上就能说出个八九不离十,这可是磨破了好几层嘴皮才练成的功夫,现在,咬麦粒已经成了尚林庆的一个习惯。但之前,尚林庆其实在城里有 一份清闲又体面的工作,那他为什么要放弃舒适的工作环境,回家种地呢?
尚林庆是家里的小儿子,2009年大专毕业后,他去了一家种子公司给老总做司机。20岁出头的小伙子哪个不爱开车帅酷,经常出差,走南闯北好不惬意。但2011年6月尚林庆接到家里的一个电话,他二话没说,辞了工作回家要种地。
尚林庆:我爸讲在家承包土地赔钱了,我说你怎么会赔钱呢,我回家一看,他都还是那种原始的做法,打药施化肥都是用人工,现在机械化操作那么先进,我说我不能上班了。
因为在种子公司上过两年班,尚林庆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回到家后,他开始改变父亲的做法。
尚林庆的父亲:他回来以后给我们提供了好多信息,什么样的种子化肥,用什么机械。是给我们这个家庭注入了新鲜血液。
刚回到农村时,尚林庆血气方刚,充满斗志、热情,但农活的辛苦和枯燥让90后的小伙子很快就忍受不了了。
尚林庆父亲:也浮躁,也跑过,有一天跟我说我出去玩几天。我理解他。
尚林庆开着父亲的车一头奔向上海,去找正在读研究生的哥哥诉苦。没想到在哥哥学校见到的一幕却又改变了他的想法。
尚林庆:下课有几千人到食堂吃饭,也不吃饭就在那看,你说如果这几千人没有饭吃可怎么办,回去还是要好好做,从那天起就下决心,一定要把这块搞好。特别有成就感,走到哪都觉得骄傲。
主持人:带着这份骄傲,尚林庆回家踏踏实实,心甘情愿地当起了农民,也成为合作社的绝对主力。和尚林庆一样,90后的女大学生刘伟钠只要走进农 田,不管多累瞬间就能满血复活,浑身是劲。可是,光有激情还远远不够,现实是残酷的,年轻人的成长少不了各式各样的考验。这不,刘伟钠又摊上事儿了。
南阳市的小麦收完了,刘伟钠又被合作社派到漯河市继续收。但刚一到基地,刘伟钠就被眼前的一幕吓一跳。一百多亩小麦倒伏了。
刘伟钠:你刚还一直问我为什么不开心,没精神。我一下车,看到这麦子,当时我就一点劲都没有,只想坐那。啥也不动,啥也不想。
5月31日漯河市下了一场雨、之后又刮了一场风,这片麦子被吹倒在地上。
8个多月的辛苦,眼看着要丰收了,却因为一场大雨变成这样,刘伟钠既心疼又着急。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她都要收。
收这样倒伏的麦子,收割机只能贴着地面,对着麦子倒伏的方向收,收一垅地,再原路倒回去。不仅工作时间增加几倍,而且对收割机磨损严重。刘伟钠花了2倍多的价钱才请到一辆收割机。
刘伟钠:麦子完好无损的进入我们的大仓里面才是最重要的,其它都不重要。没办法,再贵我们也得用啊。是不是?
然而这辆高价请来的收割机,下地没多久就坏了。地里的雨水还没有完全干透,潮湿的泥土混着小麦,塞住了收割机。
农机手修了半天也没有修好,说啥都不干了。
农机手:一百元钱一亩也不干了,这麦干不成。
记者:为啥呀?
农机手:倒得太狠。
农机手妻子:出来这么长时间,就今天有这种情况。
记者:就今天?怎么回事啊?
农机手的妻子:麦地有点湿。顶上麦子干,底下麦是湿的。一走就噎。
记者:那这还能割吗?
农机手妻子:不能割,割不成。你说我咋割下去啊,不到一个钟头还是噎。这根本就割不成。
没办法,刘伟钠只能打电话四处联系收割机。听说是麦子倒伏了,没人愿意过来收。下午2点多,刘伟钠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找到了正在隔壁田里干活的这位农机手。
刘伟钠:这车啥价,我也不是说比人家高,也不是说比人家低。咱随行就市。人家多少咱多少,是不是哥?
农机手:我也说,不管价钱高低,麦子不能留地里,是不是?
刘伟钠:对、对。
农机手:最关键的是收了。
本来农机手不愿意收,刘伟钠好说歹说才打动了他。收可以,但是得等他把手里的活干完。终于有了盼头,可这一等啊,就是几个小时。
因为没法收割,刘伟钠所在的团队其他人都聚在一起。最着急的时候,却只能坐在地里干等,大家都很无奈。可这种无奈的等待,却成了难得的放松,几 个年轻人凑在一起,刚开始还有说有笑,没过一会,眼皮儿就越来越重,十几分钟后,这群大学生终于都倒下了。刘伟钠,是团队里唯一的女孩,顾不上形象,头一 挨地就睡着了。
下午5点,期盼已久的收割机终于来了,刘伟钠和她的小伙伴马上“满血复活”。
小伙伴:走,下一个,下一个。
雨下了一夜,父亲尚跃也一宿没合眼。
尚跃:昨晚上怎么能睡着呢,为什么睡不着,因为它牵动着我们这一年的收成,牵动着我们的利益问题,还有一个这么大的面积。
来到麦地里尚跃发现情况比他预计的更严重。
尚跃:倒伏很厉害,如果还不晴天就要改变小麦的性质了,一旦发霉发芽,就要从商品粮变成饲料粮食,差得就大了。
麦收时节最怕天不遂人愿,这一场雨把收割时间至少推后三天,早熟品种、普通品种赶到一起收割,合作社的种植面积有上万亩,原本的计划被彻底打乱,但尽管如此,作为当家人的尚跃也并不心虚,因为今年他的合作社里添了新武器。
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武器,让尚跃在这么糟糕的情况下还底气十足呢?
这是合作社今年新买的四台大型联合收割机。
尚跃:大型机械可以帮助我们,收得快,应该没有问题。
村民:以前没有这么大的机器,肯定好。
主持人:这大型收割机有多大呢?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您看轮胎就有这么大,快赶上我的个子了,割幅有4.75米,有人说了,这个大家伙的战 斗力怎么样呢?告诉您吧,一天一夜能收800亩小麦。有了它,尚林庆底气十足,但是这大块头还没来得及体现高效率,就先给尚林庆来了个下马威。
6月6日,经过两个晴天,麦地干得差不多了,尚林庆安排新收割机下地了。他特意带上了相机,想给新机器留个影,但刚收了不到十米,尚林庆就觉得不对劲儿。
尚林庆发现机器干转小麦却根本收不进去。
尚林庆:不往里进最后肯定堵住了,你看这地下多厚。
尚浩:都是泥。
尚林庆:对,底下就这么大的间隙了。
收割机滚筒的间隙很窄,没有工具,尚林庆就这样用手一点点清理。
因为下雨,小麦倒伏严重,必须贴地收割,稍不留神就卷进泥土,卡死机器,别说800亩了就连80亩,收着都困难。
农机手:不好收,原本计划两小时,现在四个小时就收了这么一点。
地里的收割机接二连三地被卡住,尚林庆跑的脚打后脑勺儿,天色渐晚,危机也一点点逼近。
没能完成预计的任务,农机手只能连夜赶工,晚上9点,又一台大型收割机停住了,随后一股焦糊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出大事儿了。
村民大爷:里面拧住了,麦秆被烧焦了,再继续就要着火了,已经有股烧焦的味道了。
收割机仓里装满了麦杆排不出去,被死死地堵住了,从底下通不开,大伯提议进到收割机仓里面试试看。但仓里充满了麦杆和灰土,农机手坐在仓口犹豫了半天。
这时,尚林庆二话不说钻了进去。
不到两分钟,尚林庆就被呛得喘不上气。
直到夜里11点,尚林庆才修好机器,往家赶,回到家冷水洗把脸,还要等着收购周围农户送来的小麦。
夜里一点,忙碌了一天的尚林庆就这样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主持人:故事讲到这儿,您可能也看出来了,尚林庆这位90后的小伙儿,还真有股初生牛犊的劲儿。同样是90后,刘伟钠虽说是女孩,但是在合作社 里人送外号“拼命三妹”,干活雷厉风行,完全没有姑娘的样儿。可就在麦收紧张地进行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刘伟钠面前,让这个拼命三妹一反常态,变得娇 羞起来。
这天早上,刘伟钠正在做一天的麦收计划。突然,她急匆匆地跑下楼。
记者:怎么了?
刘伟钠:我男朋友。
记者:啊?什么?
刘伟钠:你咋过来了?
王永:你猜。
刘伟钠:你咋来了?你不是还在学校呢吗?
王永:是啊。
刘伟钠:你咋过来了?
王永:我不是想看看你,咋过来了。
刘伟钠:你热不热啊穿这个?
王永:还行。
他叫王永,是刘伟钠的男朋友,在南京农业大学读研究生。为了看刘伟钠,王永在火车上站了一夜。
刘伟钠:昆哥,能不拍了不?程哥别拍了。
记者:这么好的事能不拍吗?
刘伟钠:别拍了成不。行了,别拍了。
刘伟钠:我不喝,有水。
王永:专门给你买的。
刘伟钠:进屋歇会吧。
工作中风风火火的刘伟钠,一见到男朋友,就表现出了小女生的一面。
刘伟钠:程哥,别拍了,别拍了,别拍了。别拍了行不行?真的别拍了。
最近的课程和实验都很忙,王永怎么会突然跑来呢?事情的起因,还得从两天前夜里的一个电话说起。
刘伟钠和王永每天睡前都要打一个电话,两天前晚上九点多,王永像往常一样给刘伟钠打电话,可是刚聊了2分钟,刘伟钠这边就没动静了。
王永:我还以为信号问题。我就直接挂了,然后又打过去。打过去之后她朋友接的,说了一句,伟钠都已经睡着了。我当时心里就特别心疼。
刘伟钠累得连电话都说不完就睡了,可电话那边的王永却一夜没睡。王永学农出身,他知道麦地里的辛苦。他本来就担心刘伟钠,直到打过那个电话,王永决定过来看看。
其实,对于刘伟钠来农村的这个选择,男朋友从头到尾都不支持。
王永:整天收麦,顶着大太阳,这点我是非常不支持的。如果是一个男生我去做还行,就是她去做,我真的不太支持。
对于刘伟钠的选择,王永不理解,更多的是心疼。他知道刘伟钠麦收时吃不好睡不好,来之前,特意给刘伟娜买了水饺,他想让女朋友吃上一顿可口的饭。可是水饺还没下锅,王永一回头,刘伟钠就不见了。
刘伟钠:你跟着这个车。哥,咱这个车拉得满一点,但是别撒出来就行。
司机:你放心吧。
刘伟钠:你就跟着这个车,一直跟着这个车,这个车上哪你上哪。
在漯河,三千多亩小麦的收割工作,全指着刘伟钠一个人张罗,她顾不上吃饭就回到了麦地。王永放心不下,也跟了过来。却看到了这样一幕。
王永:非常心疼。
刘伟钠同事:快、快、快。
刘伟钠:走了!
当刘伟钠再次忙碌起来的时候,她的身后多了一双温暖的手。
主持人:男朋友的支持让刘伟钠忘了所有的苦和累。回过头再来看看尚林庆,好像总是一个人在战斗,犯了点小错误还要挨爹妈的骂,难道爹妈这么不近人情吗?
尚跃:小孩子,二十多岁能真正沉浮下来在家里从事农业生产,不容易,从我们心里也不愿意让他受这么大的累。
尚林庆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父亲的心,但相比于呵护,他更希望儿子能快速成长。
进入抢收高峰期,还有更多的难题在等待着尚林庆,他在前方忙,父亲在他身后默默支持。由于下雨,小麦难收,收割机手的收入受影响,情绪不高。这天晚上,父亲尚跃特意来给大家敬杯酒,鼓鼓劲儿,希望他们跟着儿子打赢这场麦收的硬仗。
第二天,合作社的收割机又全部战斗在了麦田里。
主持人:麦收还在继续,刘伟钠和尚林庆这两位90后,不仅收割着麦子,也在收获成长,收获希望。虽然今天我们只讲了他俩的故事,但是他们代表了奋战在麦收一线的所有人。从他们的故事中,我们可以看到麦收的不容易,也可以看到每一粒粮食的来之不易。
好了,明天同一时间,欢迎您接着收看《麦收故事会》,咱们不见不散。